魔卡少女樱之似是故人来(六十八)小樱与小狼与沙之城的禁忌之门(七)

2023-06-01 00:20:25 来源:哔哩哔哩

“什么月之镜?”樱狼面面相觑。

话音刚落,土地板块便像饼干一样被掰断,滚滚浓尘卷起,顷刻间便吞没了石门垮塌留下的废墟;众人脚下的藤条或被连根拔出,或被地缝中断裂的石层压断。


(资料图片)

两个孩子连忙抓住青岚盔甲上伸出的细藤,稳住重心。

“守护妖小姐,我,我们逃得掉吗?”

“八成把握。事不宜迟,我们赶紧从老爷掘开的星位冲出去!”青岚当即自身后青黛色的长发中抽出一对翠色的双刀,“我来开路,你负责断后。”

李小狼点头回应,再度将黄色的符纸捻于指间,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孩,她回以自己恬淡的笑容。

终于,久违的星光应召穿透头顶岩石洒下来,灿然彼岸,是亲人守候的身影。

“我们走吧,小狼君,我,相信重茗姐他们。”小樱的双瞳明澈,倒映着点点星光,“我什么都明白了,我见到的两个性格的灵魂,都是重茗姐的。”她默默双手交叠放在胸前,平静吐息,“虽然这个墓室中,有一些来自于她的东西困住了我们,但我也感受到了,她在抗争。”

小狼诧异不已,但那表情很快融为了一潭春水——

果然,无论我遇到什么伤痛,你那无私的,体察入微的温柔,都是最好的良药。

“嗯,相信他们。”小狼最后回头深望一眼,心底喃喃,“别输啊。”

这是似乎他第一次真诚地为司空家的人祷告。

二人伏在藤蔓上,如骑黄龙,以风为逆鳞,势不可挡。龙的脊背迅速抬升,将樱狼送向出口。

他们走后,由于青岚的力量减弱,茂盛的青藤随之消失,仅剩一些枯藤替白晓和重茗抵挡碎石,撑起一方天地。

外界沙漠上——

星宿罗盘缓慢停止了周转,忽然,一根光柱拔地而起冲入云霄。

“成功了!”姬沪喜上眉梢,收了玉骨扇,赶忙招呼藤隆和桃矢他们。

三人立即赶向光柱出现的地方。可雪兔跑着跑着却越觉得心口憋闷,很快这种感觉变为钻骨剜心的疼痛,剥夺了他的力气和神智,他跪倒在地。

“月城君,你怎么了?”藤隆问。

眼镜片的反光遮住了少年的表情,他低垂着头,像一只坏掉了的人偶,浑身都笼罩着清冷幽怨的气息。

“阿雪,你.......不会是......就像那次在神社......”桃矢的心骤然提了起来。

夏季祭典时,月峰神社的诡异,月的一反常态,桃矢历历在目。但此刻,他的担忧已压过了恐惧。

雪兔想拼命摇头,却发现自己的下巴不听使唤。

他只好凭着微弱的意识,在黑暗中乱打乱撞,忽然一座砌满古镜的迷宫豁然出现在眼前,金碧辉煌,走在里面,乾坤颠倒,他踏出的每一步都飘飘然。

数不清的镜子中,千奇百怪的幻影在扭曲,在狂笑,唯有一面青紫色的镜子上能映出较为清晰的影像。

少年的视线不由得被吸引过去。

隆冬,夜幕,欧式城堡的落地玻璃窗,窗前立着一高一矮两个人影。

“她呢,她会怎么样?”一道声音,失落、不甘,似乎还包含几分胆怯。

“照你所说,我确实不该迁怒于她。可是,她险些打乱了我的计划。”又一个深沉的男性嗓音响起。
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
说话的人是谁?那个“她”又怎么了?

少年头痛欲裂,满墙镜子碎裂,化作闪烁的冰雨。

“我的孩子,你总有一天会明白,懵懂的爱恋,在使命面前根本不值一提。”女人沉徊低吟,又似在谆谆教导。

又是,又是这样......!

他心中无名怒火起,挥舞双臂就要将这虚妄撕碎。

————

“雪兔哥!”小樱用力摇晃着雪兔的双肩,好不容易看到他从昏沉中苏醒过来,“你吓死我们了!”女孩搂着他的脖子,声音发颤。

“抱歉,我......”雪兔顿了顿,将刚才淤滞的那口气平复。他摩挲着小樱的后背,嘴角浅浅扬起一个温和的弧度,道:“我没事了,小樱,李同学,你们,没受伤吧。”

小樱欣慰告诉他自己和小狼并无大碍,只是有点困倦。

“对了,哥哥呢?”她回过头张望,发现桃矢不知为何一声不吭地回到了吉普车前。

“也不知道怎么了,他心情好像不太好。”李小狼有意无意道。

雪兔怔了片刻,起身缓缓向那个黧黑的少年走去。

桃矢倚在车门上,神态凝重地眺望远方。见雪兔来了,没有如以往那样向他搭话,他蓦然回身,钳住他的肩膀。

“你再不说实话,别怪我翻脸!”桃矢眉头拧起,眼神犀利,似是真怒了。

雪兔会心一笑,垂眸又抬眸,不再逃避对方炙热的目光。

“是时候,该好好谈谈了,这也许是.........你我之间的默契吧。”

银辉照着他的白发,一尘不染,清逸神圣,在空中飞扬。

桃矢无奈叹息——

真是人如其名啊,雪花晶莹剔透,一如你藏不住的心思。捧在手心清清凉凉,想仔细端倪,却怕烤化了,于是须时时爱惜。

“你一定要这样吗,连发怒的机会都不给?”

“我并不觉得你会真发火。”

孤月当空,结界内的夜空依旧宁静。地上团聚的人们,都已卸下戒备,或进帐安眠,或烤着篝火,促膝长谈。

大概所有人都相信,折返墓室的青岚很快会将重茗和白晓带回来,但这次,青岚却没能再顺着树脉进入地底世界。

姬沪大惊失色,随即从守护妖的口中知道了“月之镜”碎片泄露外界的事。

“原来如此,‘月之镜’本有阴阳两面,相互制衡。我将其中一面封存在明儿体内,但无论是哪一面,都必须完完整整的,不然就会祸及宿主。”司空月华两眼空洞,身体发软,说着,额头上沁出了一层冷汗。

“那怎么会碎了......”姬沪扶着妻子,一时也无头绪。

“或许,是林家和库洛里德的侍从都在的原因。”女人狠狠地咬着下唇,浑身发抖,“我本来想只要自己多看着月城,明儿就算和他们走得很近也没关系,没想到......我们只顾着引蛇出洞,想一气呵成找到林家密术封锁的入口,却忘记了,两股力量交锋,必定会相互影响。”

司空月华把头埋在姬沪的臂弯里抽泣起来。

“是啊,林家是和不归人打交道的家族,他们的密术最开始就是要看清古墓中是否存有死人的执念。这些执念唤醒了那张牌的力量,又使得双月的羁绊加强了。”男人搂住妻子,英气的眉毛因苦恼微蹙,却不忘用柔和的言语安慰着她,“人非圣贤,孰能无过呢,你说对吧,亲爱的。”

“主人,我们现在.....怎么办?”青岚也面露愁容。她将自己茂密的麻花辫从身后挽到身前,呈给二人,说道,“我身为木系守护妖,虽然能寻找主人的踪迹,供给生的能量,但却无法用这些藤,直接破坏掉那个墓室。”

“青岚,你擅于‘守’和‘生’,这没有错。”司空月华揩掉眼角泪花,眼神再度变得坚毅,“就请你不要放弃扎根下去,我相信,只要有一线希望,那两个孩子一定会逃出来的。”

青岚领命,沿身下的树脉游走消失了。

司空家人特意避开帐篷说这一番话,却不曾想,传到了某顺风耳的耳朵里。

夜里沙漠风高月凉,鼓起的帐篷皮“砰砰”直响。无人注意到,一只黄色的布偶正趴在支帐篷的铁架上,吸溜着鼻涕。

“我就说怎么有种落下事的感觉。”小可向里贴紧了帐篷皮,忍不住打了个喷嚏,“唉,这回可麻烦了,我一定要告诉小樱他们。”

墓室中,时间飞速而过。到处是碎瓦泥潭,大地体无完肤,整个墓穴已经面目全非,然而炽焰依旧如脱缰的野马一般,在广袤荒芜的土地上狂奔。

白晓站在自己一手造就的炼狱中,望着身形魁梧的天王像,神思时而紧张,时而恍惚。

说起来很讽刺,寄托了佛国虔诚信仰的四大金刚像,在墓主人意念的驱使下,不仅沦为了守墓者,还与地狱里的恶鬼为伍。

管他神佛,挡我者死!

他杀红了眼,见鬼就砍,浅褐色的眼睛变作金黄的兽瞳,毒辣辣地冒着火光。

少年犹如掠食的苍鹰,与石像相比,体格不大,却迅疾有力,每一招都来势汹汹,已有东、西、南三大金刚败下阵去,落成一簇簇沙堆。洞窟中不断有恶鬼身首异处,残骸肉屑到处飞,五颜六色的血和瘴气脏了他的衣衫。

白晓心中只觉得无比厌恶,解开了衬衫的三颗扣子,透口气的功夫,他仍不忘用余光瞥向身后的角落,目光瞬间变得柔和。

那是这里唯一清凉的地方,水木相生的结界坚实地将昏睡的少女罩住。

他深知,无论是这次,还是以后,昏睡,对重茗而言都不是长久之计。

但若离开月之镜,她就要承受两倍诅咒的折磨,更何况,签下契约的另一方甚至还从未体会过那种滋味——

所以那个假意的天使必须尽快找回有关双月的记忆!

这才是那张“MEMORIES”牌应该发挥的作用,可为什么,现实好像并非如此。

神啊,你到底在想什么?

仿佛是看准了他这时心不在焉,北方多闻天王抡起三叉戟刺了过来。

白晓正愤闷着,敌人兵刃上挂着的杀气正触了他的逆鳞,他牙缝中挤出充满不屑的几个字,咒骂道:

“以为自己是神,就可以逃避惩罚吗?”

他轻松躲过,顺势踩着石像的手奔袭上去,在金刚的肩甲上踏步而起,一个筋斗倒翻上天,龙雀刀像红色的闪电般劈下,石像的一条手臂赫然断去。

闻多天王顿时怒发冲冠,嘶吼着挥舞另一条手臂,抓起还浮在半空的少年,把他像吃剩的猎物般丢了出去。

他落下的地方,三只夜叉早就架好了钢叉,像等一块炙好的鱼肉。

身体被刺穿的瞬间,鲜红的血喷涌而出,白晓感到自己的丹魂犹如一颗熔化过的玻璃球,被狠狠砸在了千尺厚的冰面上——疼痛掺杂着寒冷从裂开的缝隙处,闪电般窜向他全身的神经末梢。

“额......呜......”少年胸中存着的一口气彻底溃散,他再难吞下这声呜咽。

自己的力量,真是给神鸦一族蒙羞。

魂魄近乎出窍的刹那,他不由得梦回那个静谧的下午,古简新符化作声声诵唱在他的耳际回响起来——

“金乌落,玉兔出,黄昏迫,见星河。”

捧着书简的,是一个熟悉而瘦小的身影,罩在神木的花影之中。

“白晓哥哥,这是,我的命运吗?什么意思啊......”芳草映斜阳,幼年的重茗蹲在山丘上,回过呆望的眼神,问一旁的白晓。

“不知道呢,也有可能,是我们几代人的命运。”他的语气还透着几分谨慎和疏离,语言却是诚挚的。

“希望在这一代结束就好了,如果,我能做到的话。”她伤感地皱起眉头,沉思片刻,自语道,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里写满了决心。

从那一刻起,少年才真正悟到了“守护”一词的含义。

回忆至此褪色,他匍匐在地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干脆把丹魂按到了冰面里,带着倔强和决绝。

幸而,他们看到了同一段记忆,她囿于的镜湖心境,终于东方渐白。

沙漠之上,喧嚣的风徐徐安静下来,突然变得温驯又可爱,溜进众人的帐篷。

“怎,怎么了?”

小樱拉开帐篷门帘的拉链,探出头向外张望,刚好看见同样纳闷的桃矢和雪兔从帐篷里走出来,她连忙带上小狼一并跟了上去。

“这风真是奇怪,你感觉出来了吗,阿雪?”木之本桃矢弯下腰,将手掌浮在离地面几厘米的位置,“尤其是靠近地面这里,堪比开了地采暖。”

桃矢有种这片沙漠下一秒就会变绿洲的错觉,风儿清新带着露水的味道,分明与春风无异,吹开了心中郁结已久的复杂情绪。

“别太大意了,这温度升得有点快,我已经开始热了。”谈话间,片片雪花爬上雪兔的眼镜片。

少年感到似乎体内有一股潜意识在用严寒保护自己,与外界的酷热对抗。

只不过,这股力量太薄弱,霜花瞬间溶成了朦胧的水汽。

“额,我怎么感觉,这沙子开始烫脚了。”李小狼的脚趾忸怩地在鞋里扣了扣。

这风,确实又变了。

“不烫才怪!”

小狼顿时后颈上汗毛竖起——黄色布偶擅自钻到了自己的兜帽下面,突然出现,还险些震得他耳聋。 于是他恼火得张口就数落起来。

“你怎么回事,怎么到处乱跑!刚才到哪去了,能不能有点神兽的自觉?”

“躲在你帽子下面,暖和一下身子罢了。”小可不以为然地用小而精明的双目扫了一眼,而后傲然舒展巨翅,立刻换上神兽的威板起脸说道,“比起这些事,我们当务之急是去找司空家的人。这股日之力若是不加控制,恐怕会殃及现世!”

“我和小狼去吧,先生和夫人应该就在星宿图那边。”小樱说着,和小狼坐到可鲁贝鲁斯背上,“那哥哥他们......”

觉察到主人的难处,月苏醒过来,皎白的羽翼展开,裹挟着冰雪的清香,沁人心脾。

“看到你这么可靠,我也就没啥担心的了。”小可颇有些赞许的意味。

“我和桃矢回去帐篷那边。那里有司空家的灵力,暂时应该没事。”月只和桃矢默契对了个眼神,依旧不假辞色——

二人正好可以继续梳理往事杂乱的线头。

决定了去向,带翅虎立即如风般驰骋离开,一个振翅,自然而然滑翔起来,很快飞到星宿图正中央的上空。

原本环环相套,安静旋转的图阵,却生出了细细的裂纹,星脉被截断,许多星宿失去了光芒。

“乱了乱了,全都乱了......”小狼不安地喃喃道。

小可找到了姬沪,便迅速降到地面上。男人正持着玉骨扇,平淡地凝视着眼前的状况。见樱狼前来,姬沪马上猜出了他们在忧虑什么。

“死斗是不可避免的,只是不知,那孩子命数几何。”他语重心长道,眉目间竟有一抹忧伤。

“那孩子......是......”小樱的心里一阵酸楚。

她实在是听不得有人再承受更多的伤痛了。

“白晓,这是白晓的半妖之力失控了。”姬沪提气抬起玉骨扇,星宿图错开的齿轮再度咬合,“我能做的,只有为他们的灵魂指明出路。”他的目光犀利而冷静,方才的伤感已然被压了下去。

“等等,您是说,半妖?”小狼忽然激动起来,诧异地睁大了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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